2013年1月18日 星期五

[無錢買樓 唯有爆房] 破舊的床單,潮濕的牆身,沒有減低阿強與阿珍熱吻纏綿的意慾,阿強的雙手,在阿珍的心口與腰間流轉,阿珍也幫阿強扯脫汗衣。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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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無錢買樓 唯有爆房]


破舊的床單,潮濕的牆身,沒有減低阿強與阿珍熱吻纏綿的意慾,阿強的雙手,在阿珍的心口與腰間流轉,阿珍也幫阿強扯脫汗衣。

戲玉上映在即,時鐘酒店房間內的隔壁,卻傳來劏豬一樣的呻吟聲,那沙啞的聲線,聲嘶力竭的叫,不誘人,也不撩人,那邊廂的情侶無論有多享受,也敗了這空間內阿強阿珍的雅興。

有時,阿強也不知道自己是來扑野,還是來聽別人扑野,可是雙方屋企環境並不方便的阿強阿珍,他們未夠錢買樓,也不想每個月白白交租給別人,所以這間短租兩小時只需$280的廉價時鐘酒店,成為阿強阿珍間中解決燃眉之急的場所。

前戲被噪音阻擾,阿珍一臉死灰,把阿強推開,這不是第一次了,阿強從她的神情中看出,她又準備在床上展開嚴厲控訴:「畢業個陣你未諗住買樓,都好正常。08年,你失業左一排,我都唔期望你咁快儲到錢。前年,你話你唔係無錢,但你話個市見頂,唔應該入市,我都算。而家!?而家我地加埋都差唔多六十歲人,仲要偷偷摸摸出黎去呢D時鐘酒店,我忍受唔到囉!」

房間內一片死寂,隔壁的叫床聲,此起彼落未有停過,仿佛為這裏的罵戰奏出攞景贈慶的樂章。

阿強沒有意思跟阿珍吵鬧,畢竟花二百八十大元來爆房,一點也不便宜,如果自己魯莽地反駁了阿珍一句,而演變成互相對罵浪費時間,隨時便會白白流失了價值幾十元的光陰,所以在時鐘酒店內展開罵戰,是件很愚蠢的事,"Make love, not war" 才是這裏的真理。

阿強決定吞聲忍氣,想了想,覺得阿珍罵得沒錯,怪就怪在自己生不逢時,畢業跟紅酒一樣,很講年份,07,08年出產的畢業生,畢業不到一年遇著金融海嘯,沖走的沖走,遇溺的遇溺,定過神來,開始儲了幾年首期,又發覺自己的錢永遠追不上樓價,快到三十歲,這些八十年代中期出身的葡萄,已經成熟,但總是帶有酸溜的味道。

他沒有理會阿珍,繼續伸手進入阿珍的小背心內探戈,可是,阿珍不同於沉默是金的阿強,她選擇了不平則鳴:「我又唔係要求買豪宅,夠用咪OK囉,唔洗好大都得架喎! 你話係咪?」阿珍邊說邊垂下頭,望著自己那被搓揉著的胸部,讓阿強知道自己語帶相關。阿強明白阿珍的暗示,但他很想告訴阿珍: 你上圍的間格驟眼看似乎不錯,可惜那個push up bra的發水成份太高,很容易誤導了人,2013年了,呎價已踏入按樓面實用面績計算的年代,所以波大不大,實不實用,也一定要渣清楚才比較好說。

阿強從鋪滿灰塵的床頭櫃面上,拿了一個牌子跟質素同樣不詳的避孕套,那是酒店免費提供的,對於儲錢畀首期的人來說,節儉不僅是美德,更加是如同呼吸一樣的身體基本機能。阿強由此始終未有說話,阿珍面色更加不悅,阿強為了令床事順利,他唯有一開金口:「你試下渣住我下面。」阿強很少會對阿珍這樣直接,阿珍很疑惑,但她害羞地照做,把阿強那話兒捉得很緊,然後阿強便問:「我支野係咪好熱好燙手呢?」「係...咁又點?」「呢個時勢買樓, 就好似你而家咁...突然間接左支火棒, 表面上支火棒好似好火熱, 企得好硬,令你好亢奮, 但你其實,根本唔知佢幾時會有熄滅同倒下o既一天,到o個一天來臨,大家又會對佢好冷淡...」

阿珍覺得阿強的話也不無道理,點了點頭。氣氛稍為改善,阿強便立刻利用火棒,展開一輪長驅直進,一直閉起雙目嬌喘著的阿珍,享受了短暫時光,突然又把眼睜大,若有所思道:「諗起D樓咁貴, 有時都幾掛住董建華。」女人在床上,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,是個大忌,但今次阿強也有同感,決定破例讓她在床上放肆一次,可惜這個女人卻得寸進呎:「比起梁振英同曾蔭權,董建華係咪務實好多先?」

連做著愛也要提起幾位特首,阿珍似乎不討厭政治,可是阿強聽得皺起眉頭,因為他認為社會上很多人仕開始像阿珍一樣,喜歡把幾位特首作出比較,然後覺得新不如舊,一個不如一個,連董建華也覺得算是不錯的市民,其實就像個已經患有愛滋病的人,竟然在懷念當初只是染上花柳時的寫意舒適,既可憐又可笑。阿強覺得自己能夠想出這個比喻實在出色, 但扑野的時候, 他還是不想聯想起任何性病。

突然,隔壁那抑揚頓挫的呻吟聲中,穿插了一把中氣十足的男人聲,他一時怪叫,一時怒吼,他似乎孔武有力,產出的啪啪啪啪聲,鏗鏘得來更帶有回音,這些噪音,使阿強不能集中,態度軟化,心情失落,他平生第一次明白到,原來週遭環境差的話,扑野可以扑得那麼狼狽淒涼,相反,阿珍口中那些高官,有錢住豪宅,養起老婆,身邊女人老了,幹悶了,又可選擇強姦民意,他們的性生活,對比起自己,實在太過美滿。

阿強越想越激動,把阿珍順滑的肩膀壓得很實,轉眼間,他的恨意已化成動力,他又再度快速抽插起來,加大力度向她推送。劇烈的激情過後,他們喘息了片刻,阿強又再緊緊抱起阿珍,同時間讓自己平躺起來,過程間阿強一直沒有把那話兒拔出來,卻流暢地轉換成一個女上男下的姿勢,阿強覺得這記完美的動作,不但有心有力,而且更示範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穩中求變。

完事後,赤裸的二人臥在床上,阿強閉目養神之際,在他身上側躺著的阿珍,又再扁著咀問那個未解決的問題:「咁...我地即係幾時買樓呀?」阿強是個有誠信有人,不想亂開空頭支票,這一刻,他真的沒有辨法道出一個令阿珍滿意的答案,他從煙盒掏出一根煙,用火機點燃,再慢慢深濃地吮吸了一口,然後凝望著那些呼出的嫋嫋白煙在他的眼前繚繞。阿強又再沒有說話,阿珍亦沒有追問下去,她只知道,阿強指間中那支煙,比任何一支他抽過的事後煙,也來得沉重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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